2012年6月11日

我們一起

這個星期,每天都躲在宿舍或圖書館,準備論文。但心野的我,還是忍不住讀了些書。讀了吉本芭娜娜的《廚房》和正在讀的《我心中尚未崩壞的部份》。前者用了一個下午讀完,不是喜歡的類型,也覺得節奏有點怪怪的。後者讀了一半左右,讀到心情沉重,中途好幾次要停下來,聽首歌,看一下風景,發一下呆,才能繼續專心讀下去。

好多地方,心裡只想著「想快點讀完,快點,給我出口」。於是意外地隨身聽播《張三的歌》。不懂形容那種充滿絕望,無法排解但又不得已要繼續活下去的狀態,最沉重的是,這些絕望由主角形容出來,那麼輕鬆自在,彷彿是在討論剛看完的電影,或者是某個極陌生的人的生活。

或者我從未對生活那麼絕望過,雖然也會認真思考有關活著與死亡的事,但總是適時有溫暖的人出現。

習慣早上起床著早餐讀電郵和各種傳來的訊息。昨天收到好朋友的訊息,開心又溫暖,但同時又有點難過。掛念你,好想快點看到你,和你面對面分享各種。新的舊時快樂的哀傷的。還有十天就要回去,心情複雜。對於個人成長,這四個月的生活真的好幸福,心無旁鶩,時間都是屬於我的。把人直夢寐以求的生活每天實踐,能毫無限制地讀想讀的書,專心地完成上課要看的讀本,坐在草地或咖啡店發呆,經常運動流大量的汗,早睡早起。

但我也第一次發現自己習慣了家人朋友的存在。我不是那種常常和別人黏在一起的人,也不是主動聯絡的「好朋友」,甚至多次想改掉這個「壞習慣」,覺得要和喜歡在乎的人親近一點才好。但總是失敗。但在這裡的時間,大家反而更加親近,久不久就收到電郵短訊,和我分享事情或牽掛。但不在你們身邊的我,卻有時覺得好無力,想抱一抱你,拍拍你的肩膀,給你更堅實的支持,卻身在遠方。透過電腦看到家人和家裡的情況,會感到孤單。明明就沒有時差,飛機也不過個多小時的距離,而且我才離開了四個月。總是保持一定距離的我,其實是因為你們總是讓我安心,因為你們總在附近。

寫到這裡就好想回家。好想吃澳洲牛奶公司的蛋,想吃家裡的飯菜,想和你們一起吵吵鬧鬧,想一起聊各種事不關己的八卦。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,習慣了和朋友的擁抱,見面時,離別時。明明我最怕身體接觸,但我肯定回時見面時,我要用力抱你們。

有回去的地方,實在太好。或者你們就是我在那段日子,還能努力生活的原因吧。你們的溫柔與惦記,總是在我軟弱時留下片言隻語,原來那樣的我你們都了解,所以我可以繼續用自己的方法活著。所以我讀那本小說時才那麼沉重,因為我從未經歷過那樣的絕望。

我們各有向的煩惱與不順,感到幸福或痛苦的時刻也不同步,但我們一起活著。


「你聽過千百首歌 真實的日子還是一個人過
而一個人的脆弱 和許多心都相通
你的我的他的 我們同在一個夢裡走

我曾經傻的可以 癡心想抱住那麼大的地球
讓有緣人能結合 讓暴風雨都沉默
現在相信命運 比我們每個人都懂

我想留下來陪你生活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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